一种治疗新冠病毒感染的“非主流思路”

金克木

每天都在接触新冠阳性患者，感染已在预料之中，按照自己的“非主流思路”进行治疗，效果还不错。故将资料发布出来，以供探讨。作者声明：该方法有治疗风险，不建议非医学人士参考，仅供医学人士探讨。不建议推广，更不建议随意自行参考使用。
发病第一天上午恶寒、轻微咳嗽，下午出现全身肌肉剧烈酸痛，开始服用第一次中药（荆防败毒散加减），晚上持续高热、剧烈头痛，为减轻症状夜间22点服用Dexamethasone（地塞米松）两片，大概1小时症状开始缓解；第二天上午低热、轻微头痛、咳白痰，症状已明显减轻，上午服用第二次中药，同时服用1颗Etoricoxib（依托考昔），到中午上述症状已经完全缓解。为了进一步巩固病情，下午服用第三次中药。到第二天晚上已经无任何不适，无咳嗽、无疼痛、无发热。治疗全程2天，以最快速度进入无症状感染阶段。
<hr/>如何减轻“新冠病毒”炎症风暴

被病毒感染后，人体都会发生免疫反应，只要不是免疫力低下的人群，就都有可能暴发“炎症风暴”，至于“风暴”的大小则因人而异。很显然，“新冠病毒”感染后这种炎症反应处于过度剧烈状态，“炎症因子”不仅攻击“外来物”，同时对自身的组织器官产生攻击，出现发烧、咽痛（吞刀子）、头痛（无麻醉开颅）、全身肌肉酸痛（闸刀剜腰子）等等症状。发烧可以调动人们机体全部的免疫功能，用来对抗病原微生物。发烧对病毒有一定抑制作用。为了抑制微生物的大量繁殖，体温中枢会通过升高温度的方法来抑制微生物。但如果发热过久或高热持续不退，对机体将产生一定危害性。持续高热最终导致人体防御疾病能力的下降，不但不利于疾病恢复，反而增加了继发其他感染的危险。
炎症反应如果持续叠加、恶性循环下去，最可怕的是产生瀑布效应，汇小流而成江海，最终导致炎症风暴，严重者产生多器官损伤甚至死亡。“新冠病毒”的治疗包括抗病毒和消除炎症反应，现在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能完全杀灭病毒的特效抗新冠病毒药，对于奥密克戎的治疗主要在于减轻机体自身炎症反应，减轻过度炎症反应引起的人体损伤，改善症状，预防重症。
<hr/>地塞米松治疗“新冠病毒”是否合理

激素也称荷尔蒙（hormone），是由内分泌腺和内分泌细胞所分泌的高效能生物活性物质，其中最著名的成员就是糖皮质激素。糖皮质激素的使用是人类抗击疾病中非常重要的里程碑，在肾病、自身免疫性疾病、肿瘤、器官衰竭等重大疾病中，糖皮质激素都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糖皮质激素具有抗炎、抗毒、抗过敏、抗休克等多种作用，可以防止和阻止免疫性炎症反应和病理性免疫反应的发生，对任何类型的变态反应性疾病几乎都有效。但糖皮质激素使用剂量或疗程不当，也可能导致免疫抑制，促进细菌或病毒感染扩散。
利用糖皮质激素强大的抗炎作用，能够立刻缓解奥密克戎带来的全身过度炎症反应。在病程中仅使用了1次2片×0.75mg的地塞米松，大部分症状迅速得到缓解，炎症得到有效控制。虽然临床效果显著，但是这种用量与用法是否合理呢？是否严重抑制了免疫功能，增加了感染扩散的风险呢？
我们知道糖皮质激素是由人体正常分泌的必不可少的一类激素，正常人的肾上腺每天大约会分泌20～30mg皮质醇，即相当于1～2片×0.75mg的地塞米松。在应激状态下，皮质醇的分泌量可增至平常基础水平的10倍左右。当人体肾上腺皮质功能低下时，机体免疫功能下降，给予适量补充至生理需要水平，反而有利于免疫功能恢复。一些研究认为，早期小剂量糖皮质激素的应用对免疫功能的影响并不明显。因此，我们预想仅相当于生理剂量2片×0.75mg的地塞米松片仅使用1次，该方案起到了显著的抗炎作用，但并不会导致免疫功能下降从而诱发感染扩散风险。糖皮质激素对免疫过程多个环节有抑制作用。小剂量糖皮质激素主要是抑制细胞免疫，大剂量则能够抑制由B细胞转化为浆细胞的过程，减少抗体生成，干扰细胞免疫。最终还需要后续更多临床数据进行观察。
目前关于糖皮质激素在冠状病毒治疗中的应用仍存在一定争议。糖皮质激素通过抑制白细胞介素、肿瘤坏死因子、粒细胞-巨噬细胞集落刺激因子等细胞因子的转录，减弱对人体有害的细胞因子风暴；还可通过抑制白三烯、前列腺素以及巨噬细胞中一氧化氮合酶而发挥抗炎作用。清华大学一项研究表明，地塞米松可降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住院患者病死率【1-2】。近期，有英国学者进行了一项随机对照临床试验，糖皮质激素可调节炎症介导的肺损伤，从而阻止其发展为呼吸衰竭和死亡【3】。糖皮质激素具有强大的抗炎作用，而冠状病毒具有诸多不良的炎症反应，其中最严重的就是由巨噬细胞过度活化引起细胞因子大量释放导致的细胞因子风暴【4】。迄今为止仅有地塞米松被证实能够降低 COVID-19 患者的病死率。国际顶级期刊Nature一项研究表明，过度活跃的免疫反应在严重感染患者中可能更有害，地塞米松在6 mg·d-1的剂量下其益处超过潜在的危害【5】。


关于使用Etoricoxib（依托考昔）治疗“新冠病毒”

为了减少糖皮质激素使用，防止可能带来的不良反应，还有什么药能够更好的阻断炎症反应？第二天，我们选用了依托考昔。抗炎药家族很庞大，它们通过抑制COX而生效，包括阿司匹林、双氯芬酸、洛索洛芬、萘普生、乙酰氨基酚、布洛芬、依托考昔、塞来昔布等。其中大家熟悉的有对乙酰氨基酚和布洛芬。不同的成员各有特长，比如对乙酷氨基酚擅长退烧，止痛作用很弱；而布洛芬退烧和止痛兼顾。
COX包括COX1和COX2。COX1在正常胃肠道含量很高，通过抑制COX1而抑制炎症反应的同时，容易造成胃肠道的伤害。COX2，在炎症组织中含量很高，而在正常组织包括胃肠道含量很小。因此COX2抑制剂的抗炎能力可能更强，胃肠道风险更小。依托考昔属于经典COX2抑制剂。
国际顶级期刊柳叶刀杂志一篇文章指出，在SARS-CoV-2引起的新冠肺炎的门诊患者中，对出现轻度至中度新冠肺炎症状时进行干预，将有机会防止进展为更严重的疾病和长期并发症。由于早期新冠肺炎存在潜在过度炎症反应，因此在初期门诊阶段使用抗炎药，尤其是非甾体抗炎药（NSAIDs）是一种有价值的治疗策略。一些观察性研究测试了非甾体抗炎药（尤其是相对选择性的环氧化酶-2抑制剂），在早期门诊治疗中起到重要作用【6】。


关于中医药治疗“新冠病毒”

    此次新冠病毒感染大部分表现为风寒感冒症候，包括恶寒、全身酸痛等表现，因此选用荆防败毒散作为基础方进行加减拟方。在风寒未转化为风热之前，均不建议使用连花清瘟等清热苦寒过重的药物，以免加重病情。同时也要注意清热苦寒过重的药物，可能增加肝损伤的风险。
<hr/>注意事项

对于糖尿病、对地塞米松赋形剂过敏、难治性高血压、谵妄、青光眼、近3个月内活动性消化道出血、已知继发细菌或真菌感染、已知的免疫抑制状态、严重淋巴细胞减低等患者，应当慎用地塞米松。

[1]牟向东,骆琼珍. 地塞米松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住院患者的初步报告[J].中华结核和呼吸杂志,2020,11:952-952.
[2]蔡俊,葛卫红. 地塞米松在冠状病毒治疗中的应用[J]. 医药导报,2020,12:1647-1650.
[3]RECOVERYCollaborativeGroup.NEnglJMed,2020,onlineaheadofprint.DOI:10.1056/NEJMoa2021436.
[4]MARINELLA M A.Ｒoutine antiemetic prophylaxis with dexamethasone during COVID-19:Should oncologists reconsider［J］.J Oncol Pharm Pract,2020,26(6):1482-1485．
[5]LEDFORD H．Coronavirus breakthrough: dexamethasone is first drug shown to save lives［J］.Nature,2020,582(7813):469．
[6]Perico N, Cortinovis M, Suter F, Remuzzi G. Home as the new frontier for the treatment of COVID-19: the case for anti-inflammatory agents. Lancet Infect Dis. 2022 Aug 25;23(1):e22–33. doi: 10.1016/S1473-3099(22)00433-9. Epub ahead of print. PMID: 36030796; PMCID: PMC9411261.